■李鵬飛
總算迎來兩會戰斗的最后一日，對老記來說，心情猶如馬拉松長跑逼近終點前的百米冲刺，越到終點越不能懈怠。昨日中外記者的新聞戰提前3小時上演，早上7點40分會場剛一開放，記者們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涌進人民大會堂，以求尋得總理記者會的最佳位置。
兩高報告不再墊底
記者會前還有人大閉幕式不可錯過。昨日的閉幕式表決通過8項決議，其中投票表決政府工作報告、預算報告、兩高報告等「六大報告」乃閉幕日常規動作。兩高報告贊成率倒數幾乎已成歷屆人大會議的鐵律，即便去年兩高報告均以近83%的贊成率獲得通過，為近5年來反對票最少的一次，也依然續寫兩會報告贊成率墊底的紀錄。老記注意到，表決兩高報告時，坐在第三排右側的周強和曹繼明雙眼緊盯大會堂一樓兩側的液晶顯示幕，待票數開出便拿筆認真記錄，可見對票數不敢怠慢。
不過，今年的兩高報告的表決結果總算讓兩位懸着的心可以放下：最高法工作報告的贊成率首次突破了90%的「天花板」，最高檢工作報告87.9%的贊成率也創了新高，排名均超過預算報告。此外，反對票數也創下新最低。過去十年，「兩高」工作報告的反對票數均在300張以上，2013年甚至超過600張，而今年最高法、最高檢的反對票數僅有213張和284張。或許是糾正冤假錯案的懇切態度撫慰人心，或許是司法改革一馬當先成效凸顯，或許是報告的內容和形式更貼近民眾……無論如何，民眾對司法公正的信心正日漸恢復。
預算案報告成了今年最高反對票、最少贊成票得主：2483票贊成、304票反對、87票弃權。看來，近年來人大代表守住政府的錢袋子的意識在增強，更加關注納稅人的錢被如何花出去。老記以為，幫代表讀懂預算，給予更充分的時間審議預算，或有助於預算案獲得更高的贊成率。
不過，老記覺得也不用將反對票當作洪水猛獸，若所有報告都是一水兒百分之百一致通過，反而會令人擔心缺乏達成制衡、走向多元的積極因素。反對票是對政府未來工作的促進和鞭策，其意義正在於讓政策與體制在不同的聲音下推進改革。
外媒連續三年打頭陣
本屆兩會的挑梁大戲——李克強總理的中外記者招待會在人民大會堂三樓金色大廳召開，近八百張座位座無虛席。10點半，李克強準時走上紅氈，臉上挂着輕松的微笑，邊走邊向記者揮手致意。簡單致謝后，便單刀直入進入提問環節。
值得關注的是，不同於以往先關照央視、《人民日報》等央媒，李克強上任以來三場記者會都是讓外媒率先發問。昨日由英國《金融時報》打頭陣，前十個問題中外媒獨占五個。總理記者會的外媒記者似更接「地氣」，不少記者都能使用嫺熟的中文提問，總理對外國人說中文似也特別敏感，照例要表揚：「我看你的面孔是一個西方人，你的中文說得這麼流利」，并調侃「不知道有沒有在中國買房？」
縱觀整場記者會，李克強的語言風格平實樸素，充滿乾脆的大白話。老記注意到，與經濟或政改相關的話題似較對李克強的胃口，只要涉及相關內容，便拿起鉛筆在紙上寫寫劃劃，回答時不僅語調更高昂，手勢也豐富了很多，每隔幾分鐘就配以握拳、助推等手勢強化語氣。
按照慣例，每年記者會上都會問一個與反腐相關的問題，不過昨日反腐的問題一出來，就有行家長叹一口氣：「今年不會提到周老虎了」，因為該問并非外媒尖銳直指誰是下隻大老虎，而是內地媒體小心翼翼的宏觀掠影。不過，還可以期待記者會最后的「加碼」問題，猶記得溫家寶總理最后一場記者會回應「加碼」提問時痛斥薄熙來，翌日山城變色，被引為經典。只可惜昨日的記者會上，當前緬甸局勢顯然是比「大老虎」更值得關注的熱點。李克強在「加碼」環節的積極回應，顯示出政府越來越懂得及時回應民間關切議題的必要性，而這正是未來社會的趨勢。
大老虎雖未在會上問出，會外卻有驚喜：會議結束不到半小時，中紀委宣告又一大老虎落馬：「雲南省委副書記仇和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正接受組織調查。」老記的兩會之旅以「仇老虎」落馬謝幕，也算別有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