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文化致年輕人走向崩潰
華爾街光鮮背后自殺潮堪憂
過去幾年,人們聽到了不止一起拿着豐厚高薪的華爾街銀行家自殺和意外死亡的消息。一些分析師和合夥人競相以超長上班時間為榮,每周100小時的工作時間屢見不鮮。即使他們感到自己的心理和生理健康水平都在下滑,但也需要頑強地堅持下去。但他們拼命硬撐的方法讓外界震驚,甚至有人因為無法堅持下去而賭上了自己的生命。有外媒分析因此將華爾街形象地比喻為一隻雄孔雀:正面有着光鮮亮麗的羽毛,但它無法隱藏醜陋的背面。
初級銀行家過勞死再引關注
在兩名年輕分析師過勞死的消息近日見報后,初級銀行家的工作時長問題又重新引發輿論關注。22歲的古普塔是高盛一名新入職的分析師,在連續兩天一夜因工作沒有睡覺后,他選擇了自殺。5月底,小投行莫里斯一名29歲的分析師休斯也離開了人世。休斯的父親說,他兒子是為了緩解工作壓力吃藥后自殺的。事實上,截至5月29日,休斯已是今年第12位喪生的金融界人士。
休斯5月28日從位於第24層的曼哈頓豪宅墜落。根據他父親的說法,他在死前承受了長期而巨大的工作壓力。休斯父親表示,兒子為了釋放壓力而酗酒、嗑藥。高盛駐舊金山科技、傳媒、通訊業分析師古普塔今年4月猝然逝去的時候,年僅22歲。
輿論質疑投行苛刻要求新人
外電報道,古普塔猝死前一個月,曾一度辭去在高盛投資銀行的分析師職位。古普塔的父親在網站Medium發布文章指出,由於今年年初科技行業併購交易,古普塔經常工作到凌晨5點,并感到筋疲力盡。但辭職后,他很快改變了主意。原因是他的父親希望他在高盛做完一年,了解公司生活然后再做決定,因此他重新加入高盛。
據知情人士透露,高盛允許古普塔重回崗位,并向他提供諮詢輔導服務。但他父親指出,不久之后古普塔再次面臨困境:沒有休息,沒有睡眠。4月16日,古普塔於凌晨在辦公室打電話給父親,透露已經兩天沒有睡覺,明天有客戶會議,必須做完演示文稿。當天古普塔便去世了。雖然法醫仍未公布檢查結果,古普塔在公司最后一周的表現,再次引發投資銀行是否應減輕對最年輕入職銀行家的苛刻要求的質疑。
對失衡生活方式引以為傲
除了令人無法置信的工作壓力,華爾街人的爭強好勝也是人盡皆知。一名前華爾街分析師就表示︰當一個人沉浸在這種由高度的成就感所刺激的文化氛圍中(很可能在他們大學甚至小學時就是這樣),任何軟弱的迹象都會直接威脅到你會成為怎樣的人,甚至在你的大腦和身體都沒辦法承受的時候也是如此。有多少次,我們都會聽到同事們在說:「睡眠是給弱者準備的。」「等我死了再睡。」「失敗不是一個選項。」諷刺的是,這種生活和工作失衡的生活方式雖然讓一些年輕的銀行家成為受害者,但卻是我們引以為傲的東西。
華爾街正繼續向年輕人灌輸這種瘋狂的辦公文化。一名在巴克萊全球電力和公用事業團隊工作了兩年的分析師向實習生提供了「十誡」。其中兩條就是︰無論怎樣,希望你每晚下班最后一個離開;建議你帶個枕頭到辦公室,瑜伽墊也行。
年輕的銀行家所承受的工作壓力在過去兩年受到大眾的普遍關注。包括高盛在內的華爾街投行一直試圖改善對户員的工作要求,尤其是年輕員工。很多公司都不鼓勵員工在周末加班,甚至是查看工作郵件。高盛聘請更多的分析師,并鼓勵他們周六不要留在辦公室。其次,不再向分析師提供兩年的合同,而是直接聘請他們為全職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