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的家居本都設有五祀之祭,隨着西方文化宗教之傳入,加上「五四運動」等文化上的去舊立新,不少人對傳統文化的認識已不深,還有多年戰亂等因素,五祀之祭變繁為簡,幾代之后,已對於這些傳統遺忘,在中國內地由於多年政治條件之限制,今天少人知這些祭祀之法道。在香港,保留傳統最多的新界圍村,也有出現錯誤之祭。筆者反而在越南見過有一家庭,保存了最齊全的五祀。雖然越南也經過戰亂及改革,幸其歷史上未有出現文化上的改革,民間傳統習俗反而被保留下來,這正是「禮失求諸野」的一個好例子。
新界圍村有蛛絲馬迹可尋
本文并非鼓吹這種五祀之祭,只是讓大家多了解這種文化的原本面貌,不要拜錯神,搞錯位。其實這五祀在今日民間,以至新界圍村中,還遺存下不少蛛絲馬迹可尋,大家不妨到一些新界圍村中參觀,也可以體會到這些傳統文化。
所謂五祀,由來已久,在中國已有幾千年歷史。禮記月令已有此記載,五祀是代表一個家居內的五個祭祀之神,他們分別是行神,戶神,門神,雷神,竈神,也有以行神,門神,雷神,竈神,井神五種而分。
五祀中設在圍村門外,或在家居外的稱為路神,原本是祭祀所有在家族內的外神,今天大部分人誤稱之為門神,圍村大門進門后的門樓內,在左右牆上有一個凹入的神竈,這才是真正之門神,在古代是祭祀貼在門上的門神之竈,這對門神原來稱神荼和鬱壘,在漢代是以桃木造成的板代表。南朝宗懍荊楚歲時記曰:「正月一日,造桃板着戶,謂之仙木,繪二神貼戶左右,左神荼,右鬱壘,俗謂門神。」由於古代相傳,桃木可以辟鬼治邪,今日春節賣桃花之習俗也因此而來,而春聯中桃符萬象更新一句中,正是指這種春節挂桃符在門前之習俗。到了唐代這兩神便被秦叔寶、尉遲敬德所代替,成為今天常用之門神,而門后之神位正是祭正門門神之用,現有圍村已不知源流,在此位上祭祀觀音或關帝之像。
外門戶上挂神竈祭祀戶神
古代會在一家人之對外門戶上,挂上一個神竈祭祀戶神,這便是今日所謂天官賜福祭天官之位。可現今廣府人已較少祭祀天官,反而在潮汕一帶,不少人會在家門外頂上挂一個天官神位。有些地方會視水井為一家生存之本,所以也有在井邊設有神竈拜祭,但由於不少圍村中,水井是公共之財產,所以井神也不算在一家五祀之內。至於竈神,就是今日所稱之灶君,古代人在灶頂設祭,灶君一般主家中各人飲食,特別是家中主婦之健康,也往往是求生育之神。
古代人為了采光,喜在中間頂上打通一個天井,這是今天四合院之前身,下雨時,這天井上和斜簷引入雨水,故此稱為中霤,溜五行中央為土,故此在此設神為土神,也就是今日俗稱之土地。這五個神祀,便是祭祀一個家居中的各種神祇,除此之外,有人會有祖仙神位,佛樓等各種其他神竈。
筆者所見越南的一個家庭,這七祀齊全,自己作為中國人,不禁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