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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總把最美好的一面給我
2017年 07月 09日 08:35    香港商报
 

    艾敬又「來」香港了。準確地說,是她的作品來香港了。
    由香港僑屆社團聯會、南京百家湖國際文化投資集團共同主辦的「水墨中國敘事中國」香港回歸20周年藝術展,上月在香港會展中心展出了85位藝術家約300件作品。艾敬有兩件作品參展。其實,三月的香港巴塞爾藝博會上,她的作品就出現在參展的紐約馬樂伯畫廊(Marlborough Gallery)展位。
    因為一曲《我的1997》紅遍大江南北的歌手艾敬,在香港回歸祖國20周年前夕,以藝術家身份「重返」香江,既延續了她與這座命運奇崛的國際都市之間的獨特緣分,更講述了這位當年彈著吉他的「民謠女詩人」在18年里變成手握畫筆的視覺藝術家的傳奇故事新篇。香港商報記者 金敏華/文
    「不一樣的表達」風靡亞洲
    瀋陽、北京、廣州、香港、紐約……家鄉瀋陽的地域文化特性給了艾敬在創作上不一樣的靈感源泉。她的色彩感知來源於兒時記憶,豐饒的黑土地上,一片片玉米地在季節變換的光影里不斷變換色彩。兒時的艾敬在父親單位「瀋陽第一機床廠」職工幼兒園長大,對於各種金屬材料感覺極為親切,也因此日后完成了一些以金屬材料為主的創作《棋子》《我的家鄉》《To Da Vinci》等等。紐約不用說了,是影響艾敬一生的地方。北京……2008年回國全身心投入視覺藝術創作至今,她的工作室就設在那。但是,香港這一站,仍然在艾敬的人生旅途中有著特別的位置。尽管2007年之后的十年間,艾敬鮮有踏足香港,但她始終在關注著這顆東方明珠。
    艾敬代表了那個年代對香港充滿憧憬和嚮往的一代國人。香港作家陳冠中多年后回憶,自己第一次聽到《我的1997》樣帶「就很興奮」,「那里面有艾敬的個人成長史,也是共和國昨日的故事,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鳴。」
    「我的音樂老師是我的爸爸,20年來他一直呆在國家工廠。媽媽以前是唱評劇的,她總抱怨沒趕上好的時光……」
    清新、隨性,完全擺脫了傳統羈絆的民謠風格,讓這位歌壇新人成為中國流行音樂界中最為前衛的一個。那是1992年,中國經濟起飛的前夜,一個新的變革時代即將到來。
    《我的1997》迅速席卷了整個中國,專輯銷量超過百萬。甚至,日本著名民歌手加籐登紀子用日語進行了翻唱,從而結束了華語樂壇單向翻唱日語歌的歷史。音樂評論家金兆鈞說,我喜歡艾敬的歌,是因為她總能在我們這個飛速發展的時代,捕捉到時代的變化,通過自己的思考,做出不一樣的表達。她從來沒有停留在一個地方,而是這個時代的踐行者。
    從未停留在一個地方
    1994年,艾敬離開亞洲到歐洲旅行,由此開啟了她對視覺藝術的熱愛。1997年,初到紐約的艾敬最初租住在位於中城的中央公園旁邊,后來她發現了SO-HO,廠房式的高大建築,街頭涂鴉,藝術家在周末的街道上展出并銷售自己的作品,這一切徹底喚醒了她內心深處用視覺藝術表達自我的渴望。如果說1995年在羅浮宮、蓬皮杜當代藝術中心以及大英博物館的參觀打開了艾敬的視覺旅程,那麼紐約使得艾敬感受到視覺藝術與音樂的內在聯繫。在一家書店里,艾敬第一次接觸波普藝術家KEITH HARING的作品,「那是第一次我感覺到流行音樂與視覺藝術存在著某種關聯,我似乎讀懂了當代藝術,我發現它們之間的創作過程也有很多近似的手法……」同一時間,艾敬的很多音樂作品也是在紐約完成,值得一提的是艾敬的第四張個人演唱專輯《中國制造》,1999年,因該專輯發行受阻,成為艾敬個人事業的拐點,或者說是由音樂轉為視覺藝術創作的契機。「這使我有了一次重新梳理自己生活軌跡的機會,或許我的內心早已經渴望這樣一次轉機,我開始學習畫畫。」
    1999年,艾敬在國內跟隨當代藝術家張曉剛學習畫畫。當代藝術家俸正濵認為,艾敬進入當代藝術的方式很獨特,「她是從創作開始直接進入,而不同於一般藝術家,通常要經歷多年的基本功訓練才會進入創作狀態。張老師對艾敬的指導主要是對藝術上的理解和領悟,而并非具體的繪畫技法。」
    紐約留在艾敬內心的深刻印記引導著她再次回到紐約鑽研當代藝術,探索屬於自己的藝術道路。2002年,艾敬在紐約下東城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工作室:「我還記得有了這個工作室的那天多麼興奮,我在狹窄的空間里扯著嗓子唱了一會兒,然后我每天來這里工作,就像是普通的上班族,我會在工作室旁邊的咖啡店『88』吃早餐,我的工作室后面是一家小小的博物館,據說這個博物館是在一個需要爬樓梯上去的小公寓里,是最早登陸曼哈頓、成為『紐約客』的那群人的歷史見證……我從來沒有去過,那是給游客看的,我像每一位登陸曼哈頓的人一樣,我要書寫自己的歷史。」
    書寫自己的歷史
    很快,她就開始書寫歷史。2007年,艾敬正式以職業藝術家的身份受邀參加展覽。「第一次做展覽,是黃專老師邀請的。」艾敬回憶道。十年期間她已經在中國國家博物館、上海中華藝術宮、意大利昂布羅修美術館、紐約馬樂伯畫廊舉辦了四場博物館/美術館個展,展覽作品包括繪畫、裝置與雕塑。2015年3月6日,艾敬的作品第一次登上紐約佳士得拍賣台,《我愛顏色#9》最終以245000 美元成交。
    這位當年被譽為「中國最具才華的民謠女詩人」未來會再創作音樂嗎?艾敬回答,某一天會的。「音樂多美好啊!」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未來的音樂會是什麼樣子,「所以,我也很期待。」
    在曾為艾敬第一張專輯寫歌《長夜不停的電話》的音樂家三寶眼里,「音樂對於艾敬來講是一種生活,她不需要拿音樂來作為一個讓自己再次紅遍大江南北的手段,做音樂完全是生活的一部分,自己抒發情感的一部分,她不會想著太多其它的東西。」音樂家梁和平說,面對艾敬,不能簡單地說她是一個歌手或者畫家,「不如把她稱為一個鮮活而自由的人來得準確」,「艾敬藝術之路給我們的啟示是,如果人人都能有一個開放的、自然的心態去面對人生,那麼未來將是一個非常之燦爛的世界。」
    今天的我在跟時間賽跑
    記者:作為當年曾一曲紅遍大江南北、給一代人留下深刻印象、也給時代留下烙印的歌手,《我的1997》給你的人生軌跡帶來了什麼樣的變化?香港對你曾經意味著什麼?今天的香港對你是否仍是那麼的魂牽夢縈?
    艾敬:當年《我的1997》這首歌在整個亞洲都引起了廣泛的關注,我想那也是因為那個時期的中國正在以改革的全新形象進入世界的眼中,做為一名歌者,我的這首歌以敘事的形式告訴了人們一個當代的故事,一個對未來充滿夢想的形象。雖然我個人的腳步并未在香港長期停留,但是香港一直是我非常關注的一個地方,很多人說唱著我的歌去了香港,我為此感到驕傲。
    記者:26年前的1991年,你如何創作出那首街頭巷尾都能聽到的《我的1997》?創作《我的1997和2007》時你的心緒有何變化?未來還有再以香港為題材創作作品的冲動嗎?
    艾敬:在寫《我的1997》的時候,我沒有去過香港,一切都來源於想象。創作《我的1997和2007》的時候,我已經定居在紐約,特別從紐約飛回到香港錄制這首歌,那是因為受到香港旅游局的邀請來重新制作演繹這首歌,他們認為《我的1997》想象力非常超前大膽,歌詞中早就預言了「自由行」的概念。在重新編寫的歌詞中,一段獨白把我對香港的深切感受描述了出來:喜歡早晨的香港,空氣中散發著人們的勤勞和善良,也愛白天的香港,充滿了競爭拼搏和向上,夜晚的香港是美食家的故鄉,午夜的香港是浪漫的開始,和他去逛維多利亞港……未來一定有機會去香港做藝術展,那時候或許會有有關香港的元素的創作融入進來。
    記者:一個創作歌手眼里的香港,跟一位藝術家眼里的香港有什麼不同?或者說,從個人角度上,10年前、20年前的香港,跟今天的香港又有什麼不同?
    艾敬:我願意做香港的匆匆過客,每一次的路過,香港總把它最美好的一面給我:美食,購物,效率,服務。
    記者:能告訴讀者今天的艾敬,她的創作狀態和生活狀態嗎?
    艾敬:今天的我在跟時間賽跑,每天像上班族一樣到工作室上班下班,我希望自己在有限的生命旅途中珍惜和把握好機會,多做一些作品和展覽,我需要把想象力付諸實踐和實現。

 
(來源: 深圳新闻网) 編輯: 庄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