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友出征,寸草不生」「天王蓋地虎,小鸡/ 蘑菇」。
這些「段友」之間流傳的暗號,在他們共同的「家園」--「內涵段子」App遭到永久關停之后,一時恐怕找不到用武之地了。作為一個活躍用戶超過兩億大關的App,「內涵段子」被關停,對於網民的震撼無需贅言,對於中國互聯網的長期發展也注定產生深遠的影響。
問題在於,同樣作為互聯網亂象的整治對象,為什麼不是近期醜聞頻出的今日頭條等新聞客戶端,也不是同樣問題多多的快手、抖音等短視頻平台,而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內涵段子」?畢竟,要從「低俗」「惡劣影響」方面來看,內涵段子的影響力與懲罰的嚴厲程度并不匹配。
在眾多的解釋之中,或許唯有這一條足夠引人信服,那就是在「低俗內容」的外表之下,內涵段子及其「段友」,呈現出的是與普通網絡活動和網民迥然不同的狀態。
一方面,這些「段友」通過長時間的網絡接觸,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口號、標誌、語言文化等;另一方面,「段友」之間亦形成了強大的內部認同、凝聚力和歸屬感。尤為關鍵的是,這些段友的集體行動,已經不僅僅體現在線上,而是已經發展到了線下的實際生活中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段友車貼、動輒幾十上百人的段友飯局、道路上「滴、滴滴」的鳴笛暗號,都顯示它所蘊含的能量已不局限於網絡虛擬空間。正如有網友認為,「這個App已經形成了某種組織的雛形」。然而,從線上走向線下,這種所謂的「組織」一旦不限制擴大,會形成巨大的組織,如果其背后的理念和思想不正道,是對社會穩定和安全莫大的威脅,必須在萌芽期給予消除。
保障網絡環境健康安全
當然,如果拋開類似的不良隱患,民眾對產品的認同感和凝聚力,正不約而同的成為許多互聯網產品,尤其是媒體型產品的統一路徑。比如「新世相」曾經策劃的「逃離北上廣」和「丟書大作戰」,「羅輯思維」、「吳曉波頻道」的線下讀書會和演講活動等,都曾不同程度的引起大批粉絲的踴躍支持。與內涵段子不同的是,上述產品相對小眾,受眾教育素質較高,人群集中在一線城市等因素,引發線下集體行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換言之,只要正常的商業邏輯還在運作,只要用戶的需求擺在那里,就終究會有產品來滿足。而有人群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人談論「眾人之事」。在城市化引發社會日益碎片化的趨勢之下,互聯網的出現一定程度上滿足了人們連接彼此的需求,也注定會引發這種需求的進一步延伸。但是,任何新生事物,互聯網產品都需要合法合規,建立在健康的平台之下。
所以,「內涵段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好事之徒藉助「內涵段子」構建線上線下的不良組織,這值得警惕,更必須嚴管。從這個角度看,關閉「內涵端子」是净化網絡環境,維護社會安全的必要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