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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墨勁健體勢雄渾
2018年 05月 01日 00:00    香港商报
 

    中國美協會員、美術理論家和書畫鑒賞家、畫家、策展人、香港大學文學院藝術學系哲學博士。現任廣東省嶺東美術館總館長、香港藝苑出版社和《嶺東》雜誌社社長兼主編、香港美協秘書長兼學術理論委員會主任等。

    

    「揚州八怪」之一的高鳳翰(1683-1749)工書、畫,草書圓勁。善山水,縱逸不拘於法,純以氣勝,兼北宋之雄渾,元人之靜逸。高鳳翰的《崇山論道》繪寫了山居清幽的素净深雅景色。此畫在構圖上取深遠的視角,使連綿群山的景色盡展無遺。畫中近處山石兀立,雜樹橫生;山岩一側毗鄰湖岸,岸邊築有水榭,背山鄰水,正是觀賞無邊山光水色的佳處。稍遠處,可見山中平岩上,坐着三個儒冠之士,右側儒士回頭舉手,正侃侃而談;左側儒士則端坐如松,意態淡然;中間穿紅衣者,當為隨侍的童子。三個人物雖然均是寥寥數筆略加勾寫,卻神態儼然,活靈活現。更遠處,可見山勢愈發陡峭,怪石嶙峋,無路可行。越過這人迹難越的崇山亂石,則又別有洞天,樹木掩映之中,屋舍錯落,顯然是人群湊集之地。左上更遠處,猶有樓宇倚山而立,當是禪門修真之所。其旁則有高山流泉至此匯聚為一道飛瀑,依山勢迭次瀉下,匯入下方的江水之中。最遠處可見山峰高峙,與隔江之群山遙相呼應,愈顯景色之清幽。高鳳翰作畫縱逸不拘成法,反對崇古、模古,他說:「每關世人含腐毫,死兔靈中乞生活。」他主張師法自然,純以氣勢取勝,他說:「墨奇落想想亦奇,神工鬼爺天為師。」(《題且園翁指頭畫龍》)又說:「眼底名家學不來,暉山石鼓久塵埋。」(《題自書草隸冊》)「千秋道氣關生意,都在青黃紫綠間。」(《題藩怕兩峰草堂圖行樂二絕》之二)這與石濤主張「功於化」「搜盡奇峰打草稿」是一脈相承的。此畫構圖頗為繁复,但卻層次分明,絕無混淆,讀去就如隨探險家行於山中,愈深入愈多驚喜。其筆墨細謹而勁健,整體上既有雄渾之體勢,復具靜逸之韻致,確為大家手筆。此畫分別出版於《蘭千山館書畫》(日本株式會社二玄社,1978年)、《揚州畫派書畫全集高鳳翰》(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1998年)和《揚州畫派精品集》(廣陵書社,2013年),流傳有序,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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