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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商報

詠我華夏萬年春—— 李乾欽的「葉問詠春拳」
2018年 05月 13日 06:13    香港商报
 

     《首份香港非物質文化遺產清單》第3.70項收錄了「詠春拳」,而其下又有「刨花蓮詠春」(3.70.1)、「蛇鶴詠春」(3.70.2)和「葉問詠春」(3.70.3)。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葉問授徒李小龍的功夫電影風靡全球,使「葉問詠春」成為華洋青年趨之若鶩的拳術。而近年,一部又一部「葉問」電影更把「葉問詠春」推向另一個高峰。

    「我要打十個!」電影《葉問》中,飾演葉問的甄子丹豪情萬丈,面對着日本皇軍的挑釁,毫不畏懼地吐出了這一句;而這一幕也成為了電影經典對白,塑造出葉問「武功高強」的形象。

    結緣於深水埗天後廟

    「師傅是一個很儒雅的人。他十五歲就來香港,就讀於赤柱聖士提反書院,學問很好,常常運用科學理論解釋詠春。」李乾欽指着手上的舊照片說道。

    李乾欽,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拜入葉問門下。「大約是五十年代初,師傅從國內移居香港。初來甫到,他暫時未有安頓之處,於是到了深水天後廟,即我母親劉大姑管理的廟宇暫住。」李乾欽記得,當日母親把原來擺放衣紙的地方騰空了,然後架了一張床,給葉問在那裏「落腳」。

    「深水埗有三所廟宇,分別是關帝廟、三太子廟和天後廟;三廟遙遙地相靠,像一個『三角形』。」李乾欽續道。「舅舅是這三所廟宇的廟祝。後來,他讓師傅在關帝廟內教拳。其實,舅舅並不熱衷功夫,而我對詠春拳也不怎樣認識;但因為與師傅同住一起,日夕相處,加上舅舅的鼓勵,於是我慢慢跟師傅學起詠春來。」那時候,香港的治安並不好,常常有一些「陀地」(即「地方惡霸」)來廟裏滋事、要錢;李乾欽舅舅見他長得身材高大,於是就替他交付學費,讓他跟葉問學拳。

    葉問初來香港,人生路不熟,生活並不易。李乾欽記得:「舅舅跟師傅是朋友,所以並沒有收取他租金。」據《葉問詠春世系圖譜》所載,1950-1955年間,葉問先後在深水大南街飯店職工總會及海壇街三所廟宇,教授詠春拳。而「葉問詠春四大弟子」,即梁相、駱耀、徐尚田、黃淳樑,便是在這時候先後拜入葉問門下。

    馬騮山學拳雍雅山房飲茶

    後來,李乾欽隨家人偷渡美國。人在異鄉,他卻沒有荒廢詠春拳術。「詠春拳易學難精,學了功法,還需要勤加練習。無論『小念頭』、『黐手』,還是『沉橋』、『標指』,都必須練至爛熟,務求把拳法化為本能——別人一拳打來,我不加思索就能反擊。」李乾欽笑言,當時不少外籍女生都很傾慕他,因為他打得一手好功夫,而且擁有高超的小提琴造詣,可謂文武雙全。

    完成學業後,他留在美國工作。每逢假期,他便會回港,請葉問私人教授詠春拳。「我記得,一對一的學費大約是幾百元(按:李師傅說,當時雲吞麵只是五毫子一碗)。對我來說,並不昂貴。一來,能跟師傅單獨學習,是千金難求的機會;二來,我賺的是美元,而當時美元兌港元的匯率很好。一般來說,早上,我會開車載師傅到馬騮山(即金山郊野公園,位置是九龍西北部至新界西南部一帶)練拳。練完拳之後,我們就會順路去馬料水雍雅山房(即今日沙田區,香港中文大學以南)飲茶。」李乾欽邊說邊拿八斬刀比畫,「那時候,師傅跟我主要是練習『黐手』和『八斬刀』。」

    「我要打十個」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李乾欽笑笑地回應道:「我也不知道,因為師傅來到香港時,已經快要六十歲了。但聽師兄弟說,師傅一般少有出手,可是一出手,基本在一招半式間,就把對方打倒。」

    不過,這並不重要。看到今日的李乾欽,雖然年屆耄耋,但仍然聲若洪鐘,走樓梯時臉不紅,氣不喘。看來,詠春拳真有延年益壽之功。

    作者簡介

    葉德平博士、香港中文大學專業進修學院講師、香港歷史文化研究會副會長、香港作家聯會會員、「歌唱夕陽天:序曲——圍名歌推廣先導計劃」研究計劃主辦人(由衛奕信勳爵文物信託資助)、坑口區鄉事委員會六十周年特刊主編。著作包括《戰鬥在香港——抗日老兵的口述故事》、《圍城苦戰——保衛香港十八天》、《古樹發奇香——消失中的香港客家非遺》等。

 
(來源: 香港商報) 編輯: 朱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