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世界盃,中國開始改革開放,那一年筆者只有11歲,對足球和中國那時經濟的認識一樣都是零,只知道半夜可以不睡覺看首次電視作衛星直播,印象中只有很大的噪音和漫天雪花的紙屑,金发披肩的甘巴斯把荷蘭擊敗,捧起大力神盃。當時的中國對於筆者來說一切都是個謎,只知道母親每次回鄉都挑着一大堆衣服等物資,香港的生活比內地豐裕,僅此而已。
82、86和90年這三屆世界盃,筆者在中學和大專時代,足球員曾經是筆者的夢想職業,曾試過踢足球12小時的紀錄,由早上7時至晚上7時都在球場上,不管球場上有多熱,也曾試過投考愉園青年軍去試腳。那時只有24隊入決賽周,對每隊足球隊均了如指掌。中國正在學習階段,在世界經濟舞台只是新手,靠的是辛勤才能過活,雖然過程有點跌宕起伏,正如很多足球員,要做好本能鍛煉好體能和技術,才會有出頭的一天。
94年世界盃,筆者已工作好幾年,并常常到內地出差,適逢其會與上海的港漂一起觀看球賽,除了見證森巴足球的威力,也親身感受到中國已和外國更多接軌,初時還用外匯券,到后已不用,這就是進步。
02年的世界盃,香港轉播權落入收費電視手中,筆者試過在中環改裝的酒吧(皇后戲院原址)觀看球賽,那時正值中午,金融界的人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工作,户主隻眼開隻眼閉讓員工欣賞球賽,森巴足球再次玩弄香港舊宗主。那時筆者是罕有的一批進入中資機構的港人,也意識到內地人進步之快,在筆者服務內地機構的12年間,深深感受到他們已開始熟悉資本主義的運作。那年,中國足球隊僥幸進入世界盃決賽周,更揚言有足夠實力可挑戰足球強國,但最后鎩羽而歸。受些挫折也未嘗不是好事,國家和人一樣,挫折令人成長。
06和10年世界盃,香港人流行到深圳邊按摩邊看球,始終是「一國兩制」,香港行資本主義,轉播權價高者得,香港人只可以免費看幾場重要賽事。內地行的是社會主義,足球為全民可參與的運動,中央電視台統一購入轉播權播放給大眾娛樂。這令筆者反思凡事向錢看是唯一真理嗎?
14和18年的世界盃,筆者感受到中國真的富起來,內地球迷親身到現場觀看球賽,這是國力的表現,是40年改革開放的成果。我們不需要硬崩崩的數字去證明中國改革開放有多成功,海量球迷的巨大消費能力已說明了一切。
江西財經大學客座教授 邵志堯